离心率我的一个非常好的哥们经常提醒我，一定要在人生的战略层面多思考，他认为我在战略上投入的精力远远不够。我觉得他说得很对，我不想辜负他的好意，但有些问题我确实还没有想清楚，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一直没有答案，为此深感苦恼。虽然我非常认同他的观点，但这也给我带来了一些挑战，因此这件事一直成为我近段时间的一个待处理事项。我一直在重新梳理和思考这件事。在大约两年前，我建立起了一套新的世界观，而这次的整顿核心不再是世界观，而是认清我是谁。因为之前的一些小经验和启发，我发现很多东西其实早已存在，从小到大的很多作品、故事其实早有预示。我只是内心最潜意识里超越信念的化身，或者说是提线木偶，游走在不同的现实中去观察、去探索。当所有的信息、符号、线索、困惑都指向同一个地方时，我慢慢记起了自己是谁。
在高中的时候，我为自己画了一个图腾。它以完全红色为背景，用黑色线条勾勒出一个有点像蝎子形状的外星人图案。这个图腾由三个向上的黑色箭头和一个在最上面向下的黑色箭头组成。那时，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种子计划 Seed Project”。离高考还有一年多，我觉得它是对我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一种鞭策。但我明白，我的目标和轨迹远不止于此，所以这只是一个种子。因此，我需要为自己设计一套不同的路线，因为我当时就知道我是独特的自己，其他的方案和线索对我来说并不适用。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里的概念，也还没看过米兰·昆德拉的那本小说，但我大概知道自己应该是属于生命之轻的人。
后来，在 2019 年，这个图腾被我用电脑重新绘制了，它出现在图片第一幅的位置。
回到我一直苦苦思考的人生战略问题上。之前我看了淘宝前 CEO 语嫣的作品《生长》，这本书里提到做事有三个圈，即能做、想做和可做。于是我开始思考，我到底想做什么？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在这个问题上，我自己的定义一直不是很清楚。然后我列出了我最钦佩的三个人，杜尚、索罗斯、斯诺登。我觉得和他们做情人都是此生荣幸，因为我也希望成为那样的人。我对杜尚的了解相对多一些，后两个人在我看来一直像是活在神话里的人。这三个人的共性是他们都是极其厉害的艺术家，成功挑战并打破了现有的权威和秩序，建立了一套受他们个人思想极大启发和影响的新秩序和理论。另外，这三个人都具有非常高的、备受关注的争议性。
我在之前就已经想明白，此生要做一个艺术探索者、创作者或者艺术家，这三者本质相同。探索需借助一切手段，如资金、权力、科技、资本等，而艺术由自己定义。同时我也清楚，这些需要最本质的权利表达和通货，那便是钱。在现代社会，钱几乎万能。所以坦诚地说，我此生在世俗意义上大家能听懂的、非常直接的目标就是做一个极其有钱的艺术家。
想到这里之后，我突然发现有一个问题之前一直没有想得很清楚，那就是如果真的达到了“很有钱的艺术家”这个目标之后，我具体会做什么呢？我会创作怎样的作品呢？会搞一个如同炸掉地球一般级别的巨型荒谬事件吗？还是会真的什么事都不做，大隐隐于市，成为一个真正的扫地僧呢？什么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呢？这个问题让我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尤其是想到在我的许多不同平行时空的人生里，成为极其有钱的艺术家是有概率实现的，那我到底会创作怎样的作品呢？这个问题确实让人难以立刻给出答案。
但其实我心中隐隐有答案，只是还不知道如何用文字表达。因为我很早以前就创作过一个漫画作品，叫做《创造创造》或者《创造创新》，这是我在 2021 年自己画的。它的开头正是我的图腾符号。我的各种经历让我明白，我过去的创作、自己编造的故事，实际上预示着未来五年我一定会去做的事情，虽然形式可能不同，但主旨万变不离其宗，这些东西让我认清了自己。
《创造创造》的意思很简单，有一个人在街上走路，想着怎么做一个创新的玩意儿。他看到一个池塘，觉得跳到池塘里面或许很有趣。他每天都往前走一点，直到有一天鼓起勇气把头埋到河面下，但求生的渴望让他本能地跳回岸边，他很沮丧。晚上，他呆坐在电视面前思考什么是牛逼的、伟大的创新。然后他想明白了，跑出家门，毫不犹豫地钻进池塘，再也不回头。他把整个过程通过第三人称的摄像机拍下来，把这个作品托付给一位有钱的朋友，命名为《创造创造》存在 U 盘里寄给他。
这里面，我慢慢理解了图腾的含义。下面三个向上的箭头是一种极其有序的思考、建构性的力量，用很世俗、很务实的方式去取得结果，最终目的是让自己成为有钱的艺术家。最顶上的向下箭头，我一直在思考它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吗？后来我想这个东西我的作品已经告诉我答案。这个向下箭头其实就是当有一天你有足够的资源，比如可以探索整个宇宙、乘坐宇宙飞船航行时，看了很多故事和世间万物，会发现这和你在地球、在童年成长的环境感受是一样的，无穷大中有无穷小，无穷小中有无穷大。你做了一切探索之后，回到本质会发现真正最牛逼的东西其实是你自己。我本身作为一个作品其实比我的其他作品好得多，造物者在这上面已经给出了更好的答案。这就像《爱，死亡和机器人》第一季里最饱受好评的短片《齐马蓝》所表达的含义，一个机器人不停进化，从一个泳池擦瓷砖的机器人追寻那个蓝色，变成超级艺术家，最后成为行星级、宇宙级的艺术。最后它发现，世界背后的力量早就诠释得比它好得多，所以它跳入水中，关闭所有功能，让自己毁坏，最终回到了最早那个无意识的自动化清扫泳池瓷砖机器人的形态。我做的所有作品归根结底表达了这个东西，也给我指明了方向。还是那句话，当所有的信息、符号、线索、困惑都指向那一个地方时，你记起了自己是谁。
其实同样的叙事在《海伯利安》里面也讲述得非常精彩，包括《献给莱布尼茨的赞歌》等等。这也是某种程度上看科幻故事的原因，因为幻想的未来与遥远的过去其实来自同一个时间点。我们看到一系列的战争、博弈、合作以及许多英雄故事，但我们发现英雄只是我们在路途上、阶段中、过程里、行动下所看到的璀璨光辉。而实际上，真相是你自己作为一个作品比所有的英雄故事好得多得多。你周围的一切，无论是有趣的、无聊的、细腻的事物，其实都是构成完整作品的部分。我在三个月前写了一篇文章，叫做《把时间看成艺术》，我也觉得是这样。因为我感受到时间其实就是一种艺术的过程，时间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流逝，时间是最初的动力，流向未来，也流向最初的起点。
All in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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